“我没事,不用看医生。安安,我想出院了,可以吗?”
安靖尘第一反应就是拒绝,而后上去吻了吻霍云庭的唇。
“霍先生,懂事一点,你的伤还没到能出院的地步,再说了公司的事在医院也可以处理的,不用着急出院。”
“不,我想回家。”
霍云庭一副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不同意的模样,这让安靖尘犯了难,对视几秒,安靖尘败下阵来。
“好,我去问问医生行不行。”
霍云庭孤零零呆在病房里,尤其是身体还不能动弹,这让他陷入无限的惶恐。
上辈子就在这样一个纯白色的,布满了消毒水味道的房间里送走了安靖尘。
纯白色是被罩,沾满了红色的血,玫瑰一般艳丽,星星点点的,大片大片的,铺满了整张床。
他的安安无声无息的躺在上面,无论他怎么叫喊都没有回应。他蹭着安靖尘的脸,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亵渎他的神灵。他,吻了安靖尘。
他的安安头上头有一个大窟窿,他堵不住,他太害怕了,说不出话,也不知道该摆出什么样的表情。
安靖尘睡着了,只是睡着了。
霍云庭抱着他不放手,林助理看不下去,硬是把霍云庭从安靖尘身上撕下来。
“老板,安先生不在了,你清醒一点,你让他好好的离开不行吗?”
霍云庭脚下一软,跌坐在地上,忍了一路上泪终于落了下来,手心干巴巴的都是抱着安靖尘时染上的血,脸颊周围也全是干涸的血迹。
他不知道一个人身体里会有那么多血,怎么会一直流呢,他颓唐地倒在地上,无声大哭。
他的光走了,自此他的生命里再也没有了色彩。
霍云庭用了两个亿买回来的安靖尘的尸体。
在七月七日,霍云庭举行了一场让人大跌眼镜的婚礼,他和一个死人的婚礼。
到场的都是各界的大佬,霍云庭穿着第一次安靖尘逃婚那天他等在婚宴台上的礼服,给安靖尘换上他精挑细选的婚服。
带着孝,半跪着给安靖尘带上了他梦寐以求都想让他认可的婚戒。
轻轻一吻,就让霍云庭脸红了一整天。
大家都说霍云庭疯了,他确实疯了,那个人死的时候他就疯了。
安靖尘那天飘回来的有些晚,只当霍云庭给他办的是葬礼。早来一会儿好能赶上看见霍云庭的给他戴戒指。
直到,下葬。
安靖尘看着那个霍云庭之妻陷入沉思,他从来不知道这个像冰山一般冷酷的男人,会亲手刻下这几个字。更想不到埋进去的是衣服,骨灰被他带回了家里,晚上睡觉都要抱着。
葬礼上安靖尘没看到自己那些所谓的家人,所有的一切都是霍云庭主持的,他更不知道在那个骨灰匣子里还放着一枚戒指。
从此,大家都知道霍云庭结婚了,娶的是个死人。手上的戒指更是一刻也没摘下来过,他成了京市里有名的痴情种,有名的疯子,成了人人惧怕的傻子。
嘎吱的开门声拉回了霍云庭的思绪。
眼底的悲伤还没来得及散去,眨了眨眼,转过头,很快,他又是最温柔的霍云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