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你……果然是有意让他的吧?”

王崇羽似乎无比执着于这幅画,手指在纸面上缓慢划过。

白梵路不明所以,只见王崇羽的手指点在画中人衣襟处,“这身白衣。”

白梵路这才发现,这副画是彩图,因为碧落有色,但画里的云湛却未着蓝衣,白梵路穿过来见到的云湛就是一身蓝衣,所以他方才乍见这幅画里的白衣人都没反应过来是云湛。

穿白衣的话,就是还未成为代任掌门之前了,可碧落化神又是代任掌门之后才可能发生的,这不是自相矛盾?

而且原主被云湛打伤躺在床上手都动不了,不可能非得爬起来画这么一幅画,那这幅画的绘成时间应当是在比试之前。

除非,原主画这画时就已经料定了云湛会取胜。

这……这感情表达也真是迂回曲折,白梵路暗暗咂舌,亏他脑筋快,居然还能反应过来。

“云湛本就更胜一筹。”

白梵路道,通过小说他知道原主是故意让了云湛的,但这里谈这个也没意义,再说他现在也的确打不过云湛。

想了想,还是把画卷起来,再让人看见误会可就不好了。

王崇羽见他卷得认真的动作,负在身后藏于袖里的手略收紧,“在师兄画里也是?”

“嗯?”白梵路没听懂。

“师兄画里,师尊才应更胜一筹。”

白梵路一怔,卷画的手稍顿。什么意思?原主还画过凌青子?

王崇羽凝视白梵路低垂的眼睫,“我听师尊说,你要和云湛一道下山?”

白梵路无从探究原主到底画过什么,这些书里没细说,他庆幸的是王崇羽竟然愿意主动绕开话题,不再谈什么画了。

白梵路卷好画轴转身投进旁边的竹筒,“人间有异动,去查一查。”

“仅此而已?”王崇羽问。

白梵路不解,怎么感觉总是话里有话。

王崇羽注视他微微躲闪的眼睛,又一次会错了意,“师弟妹们都在议论,说你和云湛……既已一同在灵泉疗伤,日后定会成为道侣。”

又是灵泉……

白梵路脑仁疼,他以后一定要离那个池子远一点,再来第三次,他跳进秦淮河也洗不清了。

“师弟……”白梵路费力地想该怎么解释目前的困境。

王崇羽却轻轻叹了口气,温和的面容浮现些许落寞,“师兄,你何时对我如此生疏了?”

白梵路猛然反应过来,原主一直是对王崇羽直呼其名的,“崇羽,抱歉,我……是我糊涂了。”

王崇羽深深看他眼睛,最后到底妥协,“我知晓了,师兄身体抱恙,无妨的。”

“崇羽,能帮我个忙吗?”

现在最好的解决方式就是去做点什么而不是说点什么,以原主和王崇羽几百年的情分,白梵路主动求助,对方果然动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