扫码后,柳南幽来到三楼,拖着行李箱走在走廊里。
轮子擦着地板的噜噜声格外响亮,吵得他心里莫名烦躁。
干脆将拉杆推回去,提着箱子走。
箱子有些重,他身形修长偏瘦,细白的手腕因为重力拉扯,腕关节内侧的筋络扽得绷起。
两月前,父亲柳正均去世后,母亲宋薇接他来吉市生活,当时他就提着这个行李箱。
箱子没变,里边的东西也一样没少,毕竟没有家的人,物品只能随身带着。
虽然提得很吃力,但他脸上仍旧没什么表情,一惯都是这副清清冷冷的模样。
每间寝室门板上钉着房间号码,一间间找过去,终于在走廊尽头看到了315的牌子。
越过315,来到下一间门前,他却没用钥匙开门,而是拧眉盯着门板。
门上标的不是316,而是挂了个造型精美的木牌,刻着“曲记零食铺”。
曲记零食铺?学校挺人性化,每层还弄间零食铺子。
柳南幽下意识地看向对门,门牌上写的是330。
他又提起行李箱,向走廊的另外一端走,直觉告诉他,316应该在那边。
他提着行李箱来到走廊另一端时,心中的焦躁情绪蹭蹭往上蹿,来来回回两趟,门牌号看两遍,可以确定这层根本没有316!
转身往楼下走,想去问问宿管大爷是不是弄错了。
刚迈出两步,手边302寝室的门开了,里边走出来个哈欠连天的炸毛儿。
他看着炸毛儿,炸毛儿也扫见他。
两人四目对上,炸毛儿哈欠打一半儿,愣是憋回去了。
柳南幽总给人一种拒人千里的距离感,而且他现在找不到316,气儿不大顺,看上去又冷又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