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走了”、“大过年的”和“孩子还小”。
占凉从未来过新疆,吐鲁番也是从西游记里面听到的,从空气流通不畅但足够暖和的客车里下来,兜头就被冷冽的低温呛的咳了两声,这、这未免也太冷了吧!
旁边的高个女人听到占凉咳嗽,忙弯腰把占凉身上的衣服紧了紧,又从背的大包里面拿出一件军大衣,牢牢的把占凉捆住。
手法和扎粽子差不多,但一下子就暖和不少,就是占凉只能迈着小碎步直挺挺的往前走,别的姿势都做不了。
“这里还不太冷,待会儿我们坐火车回去,包里有两条棉裤都给你穿上,家里那边雪下得很厚,比这里冷的多。”占凉已经知道面前照顾自己的女人叫古丽哈了,被裹好之后就牵着手往前走,到火车站的售票厅之前,看到外面用双语标出“吐鲁番”三个字的牌子,粽子凉还有一种来旅游的荒谬错乱感。
满脑子都是古丽哈刚说的,吐鲁番的冬天不算冷、不算冷?
别说放占凉回北京了,现在放占凉回广州也行,她宁愿在南方没有暖气的湿冷之中烤电热扇,也不想体验大西北的冬天千里冰封到底有多冷。
好在一旦到室内就有暖气供热,占凉把自己从军大衣里挣扎出来,反手团着衣服紧紧的跟着古丽哈。
进了售票厅就可以看到日期,旁边也有一些大包小包准备坐火车的乘客,听了一会儿就让占凉推断出不少信息来。
现在是2002年2月1日,离春年还有不到两周,很多坐火车的乘客都是要从吐鲁番这边中转回家过年,占凉没有按照古丽哈的意思自己找个座位坐着,她抱紧了怀里的背包继续跟着古丽哈,然后被摸了摸头带去了售票口。
和十五年后的火车站售票不同,现在的火车站要更为破旧和笨拙,没有led广告牌没有自助取票机,更没有即时播放信息的电子屏,很多乘客都是大包小包的围在窗口,手里捏着钱问还有没有票,几点发车,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坐车的也会让售票大姐半探出身来,给他们指去哪里候车。
古丽哈带着占凉买票的时候,售票大姐还皱眉看了一下占凉的脸,多问了一下古丽哈和占凉的关系。
这个时候买火车票还不用实名制,但是逢年过节最容易出事,占凉一看就是个汉族女孩子,被古丽哈带在身边也没有看到家长,售票大姐就肯定要多问两句,还问古丽哈带户口本没有,免得是拐卖孩子。
估计古丽哈也不是第一次被这么问了,她拿出一个装材料的袋子,打开之后给售票大姐解释了一下,也让占凉知道了自己的身份。
居然连身份证号都是一样的,只是出现地点不同的“自己”,是一个烈士子女,古丽哈不是她的亲戚,而是占凉父亲战友的妻子。
占凉不知道“自己”的父亲是消防官兵还是武警战士,可是对方在任务之中立功牺牲,临终把孩子托付给了战友,但没想到,战友也在接下来的抢险救灾之中重伤不治,最后就变成古丽哈来到南疆处理这些事情,然后准备将占凉带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