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怎么细心呵护还是免不了凋零。

他身上的衣服, 这个房间, 那朵蔷薇花, 有哪个不是娇小姐给他的?那他呢?他又可以给娇小姐什么?

貌似, 他自出生到现在一直都是一无所有。

胸腔里又忽然生出剧烈的疼痛来, 他垂下了睫毛, 细细抚摸着手上的牙印,那种疼痛又变得有些涩, 蛰伏在心脏中, 却随时要将他吞噬。

半晌,手指又不自觉点上唇瓣, 他默默回想着那个短暂的亲吻, 心底突然生出种复杂的甜蜜。

娇小姐。他不自觉在唇间叫着她。

如果可以, 他多想光明正大地吻上娇小姐的唇,可除了离开薛公馆, 别无他法,否则, 他永远只是寄居在薛公馆的一条丧家犬。

不对等且卑微地依附着这里,那句喜欢他根本没资格说出口。

娇小姐偏偏要那般挽留他,其实她不知道吧,自己还怀揣着多么可笑的妄想, 那关乎着一个少年脆弱的自尊。

门忽然被敲响,贺朝羽直起了身子,打开了门,一见到是杜弈怜,他就语气冰冷,“有事么?”

杜弈怜望着他肖似薛定山的眉眼,唇角露出个莫名的笑来,“老爷找你。”

贺朝羽“嗯”了一声,表示知道了,然后回身将房门关上,“走吧。”

杜弈怜见他脸上一点出乎意料的意思都没有,手指不自觉攥了攥,奇怪了,前世的贺朝羽不是处处针对薛公馆吗,现在怎么神色这么平静?

回想起他和薛慕仪两个人在楼梯处亲昵的样子,她又不自觉想到,是因为薛慕仪那个小妮子吧,果然,他们早就有了一腿。

她忽然叹息般道:“你喜欢睨睨儿吗?”

贺朝羽沉默地望向了她,不回答,杜弈怜自顾自露出个笑,款款道:“这么漂亮的小姑娘谁不喜欢呢?可你知道吗?有个叫生哥的人早就盯上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