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慕仪听出来了,觉得事情好像有点苗头,气性也没那么大了,她又道:“算了。”

然后不由分说将玫瑰酥放在了桌上,“吃不吃随你,我先回去了。”

说完,她又扬起娇俏的下巴,脆声道:“我下次还会过来的。”

就像是宣战。

贺朝羽站在原地,默默看着她离去,月光给她纤细的背影上镀上了一层朦胧,似雾非雾。

她的背上仿佛长出了双翼,与十岁那年的小天使莫名的重叠。

他讥诮地勾起了唇,怎么可能?若是因为这么一点微不足道的恩赐就沦陷,那他到底是有多可怜?

悄无声息地回到自己房间,薛慕仪打开了电灯,望着自己的手腕,雪白的肌肤都红了一圈。

她细细摩挲着,心底暗骂起来,这小兔崽子吃不饱还有这么大劲,疼死人了。

可是,躺在床上,回想着刚刚贺朝羽后面语气的松动,她又觉得,其实,小兔崽子也不是那么难对付。

起码,比自己想象中的容易多了。

按现在的进展,总有一天,他会接受自己的。这样想着,薛慕仪含着笑意很快就沉入了梦乡。

薛定山房内。

沐浴完的薛定山一从浴室出来,杜弈怜就迎了上去,贴心地拿起了电吹风和毛巾替他弄干湿发。

她看到,薛定山的发顶,早已经是花白一片。

他才四十来岁,对一个男人而言,尤是壮年。

可林瑶清去世后,这个男人衰老快得不可思议,仿佛一夜之间就垂垂老矣,杜弈怜甚至忘了他以前意气风发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