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问余应了,他以为池砚还在洗,有水挡着至少能隔着水雾气看花,稍微模糊一下视眼。他开门进浴室的时候没想到视觉冲击这么大——池砚正在擦头发,用的还是裴问余的毛巾,低首掩面,浑身赤裸。
空气中的水蒸气好像突然沸腾了一般。
裴问余盯着池砚的身体,久久说不出一句话。
倒是池砚比较镇定自若,他微笑着接了裴问余手里的衣服,说:“谢啦。”
可裴问余拽着衣服的一角就是不松手。这下池砚是拽也拽不过去,撒手不要也不合适,于是他递了一个略显困惑的眼神给裴问余。
这个眼神在裴问余即将崩堤的欲望里雪上加霜——在他看来,池砚所表达的意思,困惑只有三分,剩下的全是千回百转的诱惑。
真是要命了!
裴问余喉间干涩,终于开口,“池砚……你当我是柳下惠还是寺门高僧?我六根没你想的那么清净。”
池砚耸了耸肩,说:“我知道啊。”
裴问余用眼睛把池砚上下扫了个遍,问:“那你这是什么意思?”
池砚笑着说:“我就是想让你给我送衣服——裸奔出去多不好意思啊。”
裴问余:“恕我眼拙,没看出来你有多不好意思。”
池砚小流氓似的刮了下自己的下巴,“小余,你要不想干点什么就出去,唔……把门关上,挺冷的。”
‘干点什么’这四个字像一条精准淬炼的毒蛇,见洞就钻,顺着裴问余的血液游遍全身。裴问余有五分钟的时间岿然不动,内心做了好一番挣扎,大部分已经往猥琐流派狂奔而去。直到池砚打了一个响亮的喷嚏,这才把裴问余喷回了正道。
裴问余干咳一声,说:“在浴室干不了什么,你先把衣服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