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嗝!!”付轮轮打完一个牛气冲天的酒嗝,舒服了不少,人轻飘飘地说道:“不管你信不信,那天我真没想跳湖,我是不小心掉下去的!”
池砚默不作声地点了点头。
付轮轮耷拉了嘴角,继续说:“可没人信我啊,我妈带我去了趟医院,看我脑子有没有病。唉……我没病,我妈倒是病了——我没参加高考,把她刺激得不轻。她是在几个月之后发病的,医生确诊为精神问题,建议我把她送到精神病院。”
“我当时又急又怕,没有人能帮我——是我害了她。”
池砚是同情付轮轮的,他们家这笔烂账,比谁都难算得清,“那后来呢?”
“后来她越来越严重,我只能把他送进去。”付轮轮一口气喝下大半瓶酒,抹干净嘴,豪气万丈,“我一个人打理烧烤店,其实还成,跟各式各样的人交道打多了,慢慢发现自己也变了——唔,怎么说呢,就是变得有点信心了。”
没有人再耳提面命地逼着你学习,没有人时刻提醒你永远是倒数第一,再也不用担心被人嘲笑欺负,生意好的时候,就会由衷地笑着想:我也是一个有用的人。
这是价值。
“再后来我们家拆迁,店铺分到的拆迁款比较多,但是我揣着钱,不知道该做些什么,没有学历,也没有人脉。直到有一天,看见一家酒店招后厨,我在那儿拜了一个师傅,他又教了我很多东西。”付轮轮拎着酒瓶跟池砚碰了碰,把剩下的半瓶灌了下去,“反正,自从遇上你,我一直都很幸运。”
池砚实在不敢想自己居然有这么正面的引导形象,喝酒的姿势都端正了不少,“不敢当啊。”
“敢当的敢当的!”付轮轮急着,说:“我一直想找到你,但一直没你的消息,他们也没有,每次同学会你也没来……”
池砚:“你们还开了同学会?”
“对,一共开了三次。”付轮轮说:“每次都会少几个人,不过,余哥倒是都会来,坐个十分钟就走了,我也不敢向他打听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