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砚一手拽着松开就走光的裤子,一手小心翼翼地接了请帖,说:“谢谢。”
裴问余抿着唇,说:“不客气。”
他们俩之间非得这么说话吗?
池砚翻着请帖,却没多余心思看里面龙飞凤舞的手写内容,他挺难过的,可是又无能为力——他赤手空拳,该怎么打碎隔在他们中间的那一层坚硬又刺人的玻璃板。
再深的执念都会被时间填平,可能会有遗憾,但成年后,也许就没那么多少年时的念念不忘了吧。
如果裴问余也是这样……
突如其来的一把刀戳穿池砚的心窝,及时阻止了他继续往下自虐。池砚心率不齐地吁了口气,打起精神看请帖上的字。
这字不用猜就知道是姜百青的杰作,还是非常赶时间的杰作。
“元……元什么玩意儿大酒店?”
裴问余:“元侨大酒店。”
请帖上只写了酒店的名字,没写具体地址,池砚又仔细看了一遍,说:“这酒店新建的吗?以前没听说过,在哪儿?”
裴问余看着池砚,语调平稳地说:“这是原来的新侨酒店翻新重建的,他们为了提高星级,装修和设施都豪华了不少,前年刚刚完工。”
池砚一愣:“新侨酒店……”
他们不约而同地想到了什么,眼神在空气中短暂触碰片刻,又匆匆收了回来。池砚动作不自然的收回请帖,把它放在病床的桌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