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梅差点给气笑,她手指点着书桌的实木桌面,一下一下敲击着池砚脆弱的小心脏,然后勾了勾唇角,说:“他跟你说不着,你们不会再见面了。”
池砚的眉心拧出了一条深沟,他难以置信地问:“妈!你这话什么意思?”
“就字面上的意思!”何梅忍无可忍,她重重地拍响桌子,站起身,指着池砚的鼻子,骂道:“我说的你不信,你还想信什么?我看你这几年的个子都白长了,脑子里装的全是浆糊!”
池砚倔强的偏过头,拒绝跟何梅搭腔。
威慑还是有用的,何梅紧抓节奏,接着说:“池砚,咱们好好说,我给你算笔账。”
沉默良久,池砚在何梅的注视下轻轻翻动了眼皮,何梅见他有了点反应,才继续说:“缪世良拿你们的照片勒索我,我给了他十五万。”
池砚蜷缩的身体一僵,甚至忘了赌气,他错愣地望向何梅。
“看来裴问余没有告诉你。”何梅一笑,“再加上我这次给他的二十万,一共三十五万——他一个刚刚高中毕业的学生,你懂不懂这些对他、对你们之间的关系意味着什么?”
池砚有些慌了:“妈,别跟我扯淡,这些钱归根结底跟他没有本质的关系。”
“跟他没有关系,但他必须承担。”何梅说:“事情到了这一步,所有的担子都在他的肩上,包括小北的命,所以他必须跟我妥协——池砚,如果你想为了他好,你必须跟他做一样的选择。”
什么狗屁逻辑,池砚有满肚子的话要喷,可就是挑不出一句合适的进行反驳。
何梅伸手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她一口气灌下,静静等了片刻,注视着一只麻雀飞走后,才转头,换了一个语重心长地口气,说:“虽然我很不愿意承认,但我看得出来,小余所有偏执的源头都在你身上,他甚至可以为了你杀人——池砚啊,你何德何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