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砚按了按太阳穴,说:“哦,真是他啊,我猜就是他了——你揍他了吗?”
裴问余笑了笑:“揍了。”
池砚说:“下手轻点,别打死了。”
裴问余看了眼瘫死在他脚边的人,没有接池砚这句话,咳了一声,转而问:“池砚,你打算怎么办?”
“不知道啊。”池砚无望地说:“跟我妈吵了一架,现在谁也不理谁,你想过来跟她聊聊天吗?”
裴问余说:“你妈可能不太想见我。”
“你说得对,她现在也不想见我。”
又是很长一段时间的沉默。
他们好像同时面临着一段四通八达的路,这些路长而窄,路的尽头都堵着一面墙,他们被困在里面,走不出去。
可是箭已经被迫射了出去,就没有回头的余地。
“池砚。”
裴问余突然叫了池砚的名字,这一声温柔似水,却叫得池砚心惊胆战——他竟然一时片刻不敢答应。
裴问余没有给池砚应答的时间,他卷着电话线,仿佛缠在手里的是爱人柔软的发丝。窗外黑夜如斯,无边无期,裴问余浸在黑暗里,想着池砚明媚的双眼,柔声说:“我爱你。”
池砚随着这三个字眼眶泛起酸。
电话那头的裴问余突然剧烈咳嗽,他特意拿远了话筒,池砚却还是能听到他咳得撕心裂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