缪世良悠悠地继续说:“也没什么大事,那会儿我刚认识几个人,做那种生意的,手上有白面,我问他们买了点儿。有一天正好碰见你妈,我看她郁闷,也想替她分忧解难不是,没想到,她比我先上瘾了。”
虽然裴问余对自己亲妈的感情少之又少,对她也无法感同身受,但毕竟连着血脉,再加上小时候因此遭受的毒打。
一时间,各种情感的分支交汇,裴问余忽然出离愤怒。
“你干的?是你让她染上毒瘾的?”
缪世良坦然承认:“是我。”
裴问余脸上的阴霾显而易见,缪世良见势不好,东倒西歪地搓着屁股往后挪了挪,“你先别发火,听我把话说完啊。”
“说。”
缪世良:“我当时真的只下了一个小鱼钩,没想到你妈不仅上了钩,还咬得津津有味,不肯撒嘴了,可能那点东西,真的能帮她减轻些痛苦——几个月后她来找我,我是真没想到能到这种程度,但是……”
但是上钩的鱼不吃白不吃啊。
“她受不了毒瘾的发作,哭着来求我,但我的东西也不是大风刮来的,总得拿点东西来换啊。你妈就把协议转给了我,有她的签字和手印,唉,其实我本来不想要的,但是……”缪世良说到这儿,悠悠地抬起头盯着裴问余,好像透过他看到了缪欢的脸,然后,他阴恻恻地说:“但是,她是我的亲妹妹啊,我怎么舍得她受苦呢?”
裴问余看着缪世良的模样,头隐隐作痛,他眼前是一团燃烧的烈火,心里却异常平静。裴问余受池砚影响半途长出来的乖崽人格,瞬间被捏碎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