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得老气横秋,让妈妈姥姥辈听到能拍手叫好,顺便拉起来跳一段舞来庆祝一致的三观。池砚从头到尾打量着姜百青,发现他十八岁的身体里,住着一个顽固不化的八十岁灵魂。
如果自己和裴问余的事情让姜百青知道了,他会不会裂得更加稀碎?
池砚不太赞同姜百青用惊世骇俗这个词去形容一段感情——没有伤天害理,哪儿来的惊世骇俗。
都是平平凡凡罢了。
池砚抿了抿下唇,说:“青哥,我说你才多大啊,就想着生活按部就班,那该又多无趣。”
姜百青重重地从鼻腔里哼出一声:“他们倒是有趣了,想过我的感受吗?想过别人的是非议论吗?”
“别人怎么说,怎么做,他们怎么回答,怎么面对,都是他们的事,跟他们睡一张床的人不是你也不是别人,这一切跟你有半毛钱关系吗?碍着你明天吃喝拉撒了吗?先管好你自己吧。如果你一直把自己困在这里面团团转,别说明天的按部就班,以后你连自己的儿子都讨不找玩。”
裴问余不打停顿地说完一串话,然后拉着池砚头也不回地走了。
忠言逆耳总是不好听的。
姜百青呆若木鸡地看着裴问余拂袖而去的背影,说:“我骂的又不是他,他甩什么脸啊?”
旁边开着天眼围观一切的林胖子,扶着额,一脸不忍直视,“少、少说两句吧。”
头顶见鬼的太阳跟姜百青的心情形成明显反差,正在尽忠职守、活泼愉快地发光发热,晒得日头底下,内火旺盛的人满脑门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