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到床边,慢慢在裴问余身边平躺下。过不久,池砚觉得这种平躺的姿势太像出土的僵尸,显得傻不啦叽,于是,他故意放大了身体的动作,理直气壮地侧了身。
池砚把头枕在裴问余的手臂上,说:“舒服了。”
不知道是这个动作惊醒了裴问余,还是他原本就没睡。
裴问余慢慢地半睁开眼睛,偏头,在池砚的发顶亲了亲,声音暗哑地问:“池砚,怎么还不去睡?”
池砚问:“我吵醒你了?”
“没有,睡不着。”
“那正好……”池砚伸了伸腿,勾来了叠放在床尾的被子,“你都回家了,我一个人孤枕难眠。”
裴问余唇角不着痕迹地勾了勾,说:“小心这话让你妈听见。”
“听见了又怎么样?”
“我怕她棒打鸳鸯啊。”
池砚笑着问:“你是鸳还是鸯啊?”
裴问余也跟着笑,可是大概因为平躺着的时间太久,肺跟着身体一起僵直,吸入的空气在裴问余的肺中劈了叉,笑声不能顺利地发出来,取而代之的是不可抑制的剧烈咳嗽。
池砚强迫咳嗽中的裴问余侧了身,他把裴问余的头紧紧搂在怀里,给予力所能及的宽慰,“小余,我就在这儿,哪儿都不去,你要是难受,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