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身患重疾,没有医生愿意把珍贵的肾源轻易交付。
谁都冒不起这个险
裴问余自嘲地拉着嘴角,“就是说……不管怎么选,都是死路一条呗?”
徐医生一时无言以对,他重新戴上眼镜,抬起脸,却换了另一个口吻:“小余,我脱了这身白大褂,你好歹叫我一声哥,哥给你一个忠告,你先安心考试,没几个月了,等考完试,我给你联系省会儿童医院的专家,没到绝路,还有机会的。”
是啊,没到绝路,可眼下,摆在裴问余眼前的是无数条岔路口,他抬起腿,无所适从,不知道该往哪边踩。
从医院出来,池砚没叫出租车,他见裴问余魂不守舍地往前走着,只能跟着他。
他们走到公交车站,正好来了一辆公交车,司机大哥开了门,冲着他们说:“这是今天最后一班车了,上不上来啊。”
“上!”
池砚拉着裴问余上了车。
车内除了他俩没有其他人,裴问余像突然失了明的盲人,只能靠池砚带着行动,在车起步之前,池砚带着裴问余安安静静地在车厢最后排靠窗的位置坐好。
裴问余头靠着车窗玻璃,眼神空洞,一语不发。
池砚轻叹着气,把裴问余的头拨到了自己肩上,底底地问:“小余,睡会儿?”
裴问余木偶似的闭上了眼睛,许久才惆悒地嗯着。
回到家后,池砚忙前忙后,先是哄着裴问余躺上了床,见他听话的闭上了眼,才退出房间,跟等在厅堂的何梅说上几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