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小余,怎么同学来了也不跟我说一声,好歹我回来的时候能从外面带点好的招呼人家——我操,你给人家吃的这是啥玩意儿?”
池砚把盘里的最后一个饺子吃完,有礼有节地一颔首,说:“不用叔叔,我就是来给他送学习资料的。”
“哟,大过年的还这么用功啊?”缪世良话音一转,拍了拍池砚的肩:“那……这就走了,不留下来吃个午饭?”
那只手可太碍裴问余的眼了。
池砚赶在裴问余发作之前,不动声色地挪了个位置,礼礼貌貌地颔首,说:“不用了叔叔,我这就走。”
“那好。”缪世良说:“我不送你了。”
裴问余再也懒得搭理他这位脑子被蛀虫镂空的舅舅,拉着池砚往门口去,“走,我送你。”
外面下着雨夹雪,最低温度接近零,池砚走出楼道时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可裴问余湿着头发,只单单穿了一件套衣,雨雪打红了脸,可他还一个劲的往外冲,好似全然没有感觉。
“小余!”
裴问余也不是不知道冷,他刚刚在屋里一肚子肝火,情绪到达失控边缘,再多一年,丑态毕露。
还好现在让冷雨一浇,火灭了七七八八,池砚一喊他,他的神魂也瞬间归了位。
“怎么了?”
“你还怎么了?”池砚没好气的搓着他的头发,毫不意外搓出一把水:“冷不冷啊?”
裴问余的鼻子有些发痒,他微微皱了皱,瓮声说:“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