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砚甩干手里的水,见付轮轮还只是低着头不说话,彻底没脾气了,“付轮轮,你找我有事吗?”
“我……”
付轮轮才说了一个字,就跟触动了某个开闸放水的开关,嗷一声开始哭——他这半个月,在老师面前哭,在家长面前哭,在裴问余面前哭,这回,终于哭到了当事人头上,仿佛只要在他面前哭一哭,就能减少一些负罪感。
他一哭哭了快十分钟,而且完全没有要停下来的趋势,也幸亏现在没什么人,不然肯定成为动物园的围观对象。
付轮轮终于把心里的负罪感嚎少了些,可苦了池砚的耳朵,他摁着不停抽动的太阳穴,脑子隐隐作疼,终于忍无可忍地打断了付轮轮:“别哭了,我还没死呢。”
付轮轮乍一听死字,立刻就要开始第二轮演唱会,池砚眼疾手快捂住了他的口鼻,然后蹭了一手的鼻涕。
得,刚刚浪费了一池的水,算是白洗了。
付轮轮‘呜呜啊啊’地想要说话,池砚警告他:“说人话,不许哭了。”
“我、我我……嗝……”由于哭得太凶,付轮轮费劲的我了半天,没我出啥名堂,最后扶着门,特别艰难地拼着话,说:“我、我这段时间一直打算去看你,可我妈不、不让,说学习重要,愣是不让我出门……我也不敢跑啊,可又怕你觉得我忘恩负义……”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池砚一个头两个大。
“不是。”池砚说:“你以为我这一刀是为了你挨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