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砚把脸埋在裴问余的肩颈,喘着粗气,没有说话。
“别怕。”裴问余说:“有我在呢。”
鬼屋该有的元素,这屋子里全都有,池砚觉得自己还听见了时钟的‘嘀嗒’声,后来发现,这是裴问余戴的手表。
他平复了一点心情,气不顺了拍了裴问余一掌,说:“现在怎么肯进来了?”
“我再不进来,你都快吓哭了吧?池砚,我还以为你上哪儿偷吃了熊胆,胆子撑得比天还大。”裴问余揶揄地说:“装什么孤胆英雄,勇闯凶宅啊,腿吓软了吧,叫一声哥哥,我背你出去。”
池砚送了一个不太含蓄的白眼给裴问余,“你能别张口闭口就是凶宅吗?”
“本来就是。”
池砚往沙发的位置鞠了一躬,嘴里叨叨了一句不知道是什么的话,裴问余没听清,问:“你在说什么?”
“没什么。”池砚说:“这里太闷了,咱们找个凉快的地方坐坐。”
“池砚。”裴问余抓住池砚的手,近乎是哀求地说:“我们走吧,我不想……不想呆在这里。”
“为什么?”池砚直视裴问余的眼睛,可裴问余却避开了他的注视,“小余,你妈妈虐待你,你怕她,你恨她吗?”
裴问余自打进了这个房子之后,五脏六腑就好像又重新回到了十二年前,在暗无天日的挣扎里,他把恐惧的记忆分门别类的藏在气球里。现在,池砚拿着针,毫不留情的捅破了它们,血淋淋地摊在裴问余的面前,让他避无可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