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快暗了,附近的居民开始陆续开灶做饭,一时间整条路香气扑鼻,裴问余在五花八门的佳肴中,闻到了红烧猪蹄的味道,突然想起池砚早早就订好了明天的午饭。
裴问余看了一眼手表,想趁着菜场关门之前,去买个猪蹄。
“赶时间啊?赶时间可以先走。”缪世良指了指楼上:“我也有事。”
裴问余典型的软硬不吃,说:“不急,跟你聊完了再走。”
混混麻溜的买了一包烟回来,还是包软壳中华,贱嗖嗖地说:“缪哥,烟钱记账上了啊。”
“操!”
缪世良又点了一根烟,又递给裴问余一根,被拒了,他心想:这外甥跟狗皮膏药一样,粘上了就轻易撕不下来,但现在钱没到手,还不能跟他撕破脸——老太婆的房子算作遗产,虽然只是口头立了个医嘱,但按照规定,如果对半分的话,再加上各种税,最后拿到手里的根本就没几个子儿。
所以现在,缪世良必须跟裴问余在剑拔弩张的氛围下,和平相处,等钱下来,全部拽在自己手里之后,再他妈好好算账。
“你刚才问什么来着?”缪世良眯着眼,吸了一口烟,大脑想了千八百个搪塞的理由,“哦,我最近的钱从哪儿来的是吧?借的,找朋友借的,他们也知道最近老房子要拆,我有钱能还,所以借的很痛快。”
裴问余舌尖抵着虎牙,含着警告的意味说:“舅舅,你千万别跟黑高利贷借钱,有钱用,没命还的。”
缪世良扯着一张老干皮,似笑非笑地说:“毛都没长齐,就跟你舅舅说起教了?我睡过的女人比你见过的女人都多,这点道理我懂。”
裴问余再也懒得跟他多一句废话,转身就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