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头终于退到了墙角,与泔水桶并肩威武,他喘着粗气,声音嘶哑,充满恐惧地问:“你哪儿得罪过你?你是要替姓池的那个小王八蛋出头吗?”
裴问余冷冷地看着他,蹲下身,在他腿上划了一条好长的口子,瞬间皮开肉绽,他语气不善地说:“都这个时候了,我劝你好好说话。”
“啊啊啊——!!”
光头连话都没法说了,只能凭着本能吐脏话:“你他妈的——”
裴问余一言不发,他避开大腿动脉,又往他光不溜的肉上扎了一刀,下手不留一点情。
光头抱着腿在地上翻滚扑腾,浑身污臭恶心,他终于嚎啕大哭,想去抓裴问余的裤腿,却被他避开,于是垂着地,哭喊着:“裴……不,余、余哥,我错了,以后离你、离他都远远的,我、我不敢了,再也不敢了,你饶了我——啊——!”
但是裴问余并不理会光头的求饶,他把短刀折叠放好,在废旧杂物堆里找了一根不粗不细的铁棍,放手里颠了两下,手感刚好。
冰凉的铁棍子附粘着过期腥重的腐肉,裴问余握着手柄,在光头身上丈量了片刻,最后停在小腿胫骨附近,他不怎么愉悦的对光头说:“你说得对,我没想要你的命,犯不着,就是想出出气,所以你配合一下,躺着不要动。”
光头身上的冷汗、热汗交替循环,没有停过,他一句‘你到底想干什么’还没问出口,裴问余的棍子就下来了。
泄愤似的暴击,一下一下锤在光头的小腿上,裴问余听见骨头碎裂的声音,他红着眼睛,每个细胞都充血、暴起。裴问余在眼下的混乱里,不可思议地感觉到了一点由心而生的痛快,他已经完全不把光头当做一个人了,只是一堆过期的烂肉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