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小北问:“池砚哥哥,你走得动路吗?”
池砚:“不就在楼上么,走两步坐个电梯就到了。”
“好!”小北笑眯眯地晃着腿,说:“ 明天周六,哥哥也来。”
池砚在果篮里挑了一个红润浑圆的的水蜜桃,咬了一口,汁水顺着嘴角往下流,他想着裴问余,被甜了一嘴。
晚自习因为师太讲解卷子被拖了整整半个小时,疲惫的同学连回家的脚步都是沉重的。裴问余单肩背包,拍了一下姜百青,示意自己先走了。
已经五月中旬,晚上也开始热得人发闷,夜排档、烧烤摊早早开了门,围着桌子坐着叙旧、吃饭或者消遣的人,光着膀子喝酒吹瓶,留着满身的汗,惬意地享受着初夏晚风的吹拂。
光头这两天过得非常惨,从公安局出来之后基本就在东躲西藏——赵头因为受自己连累,被警察连锅端了两个正在脱手的灰色产业,不光名誉受损,财产损失也不小,现在正在满世界找人砍他。
不光如此,警察也在找他——何梅找的律师不知给他按了一个什么罪,从警察局出来的第二天,又被警察找上门。
还有裴问余——他前几天实在没钱又没地方去,只能重拾老本行,在学校附近偷自行车的时候,被裴问余撞了正着。
本来光头是不怕的,甚至还不以为然,“裴问余,这儿是学校,我一嗓子能喊来一群人,你想怎么样?在这里弄死我吗?”
裴问余手上没有任何能弄死人的东西,连语气都没有太波澜起伏,他在晦暗的灯光下,低垂着眸,光头看不清他的表情,忐忑不安的等了许久,甚至无端等出了一身冷汗,才听见裴问余淡淡地说:“你说的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