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问余说:“我怕你不记得——”
这个可怜兮兮的样子。
池砚不可置否:“就你心眼多,年纪不大秘密一堆,现在抖的差不多了吗?还有吗?我能把你拎起来倒着戳两下吗?”
裴问余把棉袄叠好重新放回柜子里,“随意,你要是拎得动就试试——”
“我记得……”池砚打断裴问余的话,他说:“我一直都记得,虽然这几年分心的事情多了,但我偶尔还是会想起来——”
池砚看着裴问余的眼睛,笑靥缱绻,一字一句地说:“我想啊,当年的那个小孩长成什么样了,有没有比我高,会不会比我帅。”
裴问余的眼角眉梢挂着温暖的笑,并没有说话,他整理书包的时候看见了池砚送他的生日礼物。
池砚挑着眉说:“拆开看看。”
裴问余拆得非常小心,生怕把包装纸给撕烂了,拆了十几分钟,终于把钢笔给刨了出来。他捏在手上,怕手劲重了把钢笔弄坏。
“池砚……”裴问余摩挲着笔盖上的三个字,凹凸的触感通过血液,传递到四肢百骸,变成了沉甸甸的情谊,“我一直想跟你说——谢谢你。”
“一件衣服而已,没什么好谢的。”
“不一样。”裴问余说:“不只是一件衣服,还有很多。”
有关于精神上的——裴问余很清楚,如果没有一个信念支撑,他很可能变成一个厌世反社的变态。
他从来不是一个好人。
“昨天晚上你不是问我,许了什么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