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在那里耽误了不少功夫,学生们已经陆陆续续开始跑了,小保安勇追偷车贼还没光荣凯旋,教导处主任形单影只,面色更加不善。好在池砚和裴问余踩着点踏进学校,没有机会被作为典型,拎出来当场示众。
姜百青已经跑完了,一千米对他来说不算事,但林康不行,还没跑两步就气喘如牛,后半程基本是走,还是被姜百青拖着走。给女神买的矿泉水全上供给了自己,还补不足流出来的汗。
裴问余跟池砚并肩跑在学校的跑道上,泛着青春年少特有的明媚灿烂。看在裴问余的眼里,清晨的阳光好像不存在,他的眼睛,目光所到之处全是池砚,只有池砚,耀眼夺目地闪着属于他的光亮和热度,照着他在心底黑暗的泥泞里,盛开了一朵明艳的花。
他就是自己的太阳,小时候播撒了一颗种子。
终于发芽,开花。
池砚终于无法忽视身边人的目光,厚脸皮快要盖不住溢出来的红,幸亏有长跑运动当他的挡箭牌,他不自在的对裴问余说:“小余,你能不能别这么看着我?看路啊大哥。”
操场上的所有人在裴问余的眼睛里自动排队消失,气氛似乎水到渠成、恰当好处。他晒着两个太阳,能听见自己肺部溢满的粗重呼吸,还有心中呼之欲出的情愫告白。
裴问余说:“你不是问我为什么会知道你家门口之前有一棵树吗?”
池砚停下了步子。
“为什么?”
裴问余用手掌拖着池砚的背,带着他继续往前跑。
“因为我以前看见过。”
“看见过?”池砚喘着气,呼吸供不上大脑运转思考,“你去过那里,到过我家吗?”
裴问余轻轻摇头:“不,我不是去过那儿,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