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砚惶恐:“你太看得起我了,小余老师。”
在这种情况下,池砚特喜欢叫他小余老师,不知道是调侃还是撩拨。裴问余一开始浑身不自在,后来慢慢习惯了,任他喊出花来,自己也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一点波动都不给池砚留。
池砚得了无趣,就会主动闭嘴。
裴问余出的题非常会抓重点,没多少拐弯抹角的数字符号,但同时角度会非常刁钻。池砚今天晚上就嘚啵了几句,马上投入了数学的汪洋。裴问余对这个效果非常满意,同时再一次确定,池砚这人真的欠鞭策。
一晚上鞭策下来,池砚居然神清气爽,一点困意也没有。
裴问余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池砚打开窗户挥手赶走了窗台边啄米的麻雀——沈老板不知道是什么毛病,每天都会在窗台上撒一把米,养着一群野生麻雀。
一阵凉风从窗户缝隙溜了进来,裴问余抿着嘴角,似乎不喜欢这种触感,他把脸换了一个方向,继续睡。
裴问余的头发长了一点,看上去没有那么扎手。池砚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想摸一下,还没有碰到,又一阵风吹进来,把他吹得恢复了一点神志。
池砚的手僵停在空中,半晌,才虚虚地抓了一把空气。在别个人不见的角落里,暗自啐了自己一口。
我是有病吗?
池砚把窗户关好,那几只麻雀飞了一圈又回来了,他再也懒得搭理。池砚坐在沙发上,抱着手端详裴问余——睡得太香了。
他捏起桌上的笔,换了一个头,用笔杆轻轻戳了裴问余几下。裴问余被弄醒了,眉心拧的很深,他看着池砚,眼神却一片茫然。
池砚‘噗嗤’一声,没忍住。裴问余这样子,把自己刚才那股没由来的烦躁全都看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