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满嘴的苹果味。
身体周遭的疼痛好像突然消失,他撑着墙慢慢站起来,悄无声息地回到房间,脱下棉袄,谨慎地把它藏在角落的箱子里,可能怕被人发现,又堆了许多杂物在箱子上面。
收拾完,裴问余走进厨房,煮了一碗面,他推了推睡在沙发上的女人,“妈,吃饭了。”
池砚搓着双手哆哆嗦嗦的回到家,外婆看到他那个样子直心疼,“作孽哟,衣服去哪里了?”
池砚抬眼扫了一圈围观他的大人,委委屈屈地装模作样,把在心里打好草稿的说辞一字不落地吐了出来:“刚才玩热了就把衣服脱在一边,一转眼就不见了……”
这一带不回家过年的外地人多,这些事情也常见,而且小孩子的话大人也不会多想,反正很容易就糊弄过去了。
池砚换了件新衣服,趴在自己房间的窗户上,若有所思的盯着对面看了半响。
他想,有空再去看看他。
可是还没等到他有空,就出事了。
初五日上三竿,池砚蒙头大睡之际被忽远忽近的警笛声吵醒,他打开窗户看见自家楼下里三层外三层站满了围观群众。
警察已经拉起了警戒线,不过隔的是对面的房子。池砚穿好衣服脚下生烟一溜窜到楼下,可是被外婆拦在屋里,用少有的严厉跟他说,“不许出来,回屋里头待着!”
池砚挣扎了一下,没挣扎出去,他只好回自己屋里,趴窗户上看,意外发现视野居然还不错。
警察从那个房子鱼贯而出,抬出一副担架,上面盖着块白布,从头到尾遮住了躺在上面的人,连根头发丝都没露出来。
最后出来的警察,抱着一个全身狼狈不堪饱受虐待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