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怨那该死的霍克上校。
德国是个坚韧不拔的国家,无论遇到了什么,他们总能够挺直自己的胸膛不屈不饶的做着斗争,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都是如此。第一次世界大战,第二次世界大战,或者甚至是柏林都快要沦陷的时候都是如此的坚韧。
做为这样一所国家的公民,埃里克为它而骄傲,自己关心它的前途命运。埃里克可不是那一群空虚无聊,无所事事家伙们,他还算是一个肯上进的,比较正派的,蕴含着希望的老实本分的,而又充满了扬溢着爱国精神的德国青年。埃里克不愿看自己的国家陷入战争的泥潭无法自拨,埃里克更不愿看到成千上万的青年糊里糊涂地去充当战争的炮灰,作为大地的肥料。所以,当自己国家的灭亡迫在眉睫之际,埃里克理所当然的成为了一个爱国分子热血青年。
再后来,埃里克们就到了一处新兵训练营。事情糟就糟在了那儿。
到那儿的时候,大家的情绪激昂到了高潮,难免就会出现一些小差错,你可以想像,控制一群发怒的狮子叫他们像绵羊一样安安静静地听话是多么地艰难。更何况埃里克是一个只会火上浇油不会釜底抽薪的积极倡导者。埃里克带领着一群激进的学生们,边振臂呼喊着一些让他们自己觉得无比振奋的口号,他们强烈的要求立刻走上战场,场面甚至因此而有些失控。
埃里克还非常清楚的记得,就在他们完全要疯狂的时候,大铁门“咣啷啷”地打开,从里面跑了一队全副武装的士兵,一个个杀气腾腾凶神恶煞的样子,他们哪里见过这种架式,见来了硬货,都慌不迭地往后退。埃里克心里暗骂他们孬种,独自一个留在原地,心想,这时方显自己的英雄本色。
士兵们往两边一闪,从中走出一个个子不是很高的军官。一个士兵连忙上前报告:“长官,他们想要现在就走上战场!”
说着,用手指一指埃里克。
他慢吞吞地从台基上踱下,似乎天大的事也不能让他快起来,他来到埃里克面前,和声细气地问:“你们想要干什么?”
埃里克上下打量着这个人。他是一个老派的军官,大约四十多岁,一头灰白的板寸头发像列队的士兵齐刷刷地护卫着他的脑袋。穿着一身普通士兵的迷彩服,他的眼神空洞迷离,像永远藏着的一团谜,即使他看着你的眼睛,也像是看着遥远的前方。整个给人一种印象,是个没睡醒的大头兵。
“你是?”埃里克小心地问道。
“霍克,霍克上校”。
埃里克不相信站在埃里克面前的这个短短小走路有气无力的家伙会是个什么狗屁上校,在他身上没有一点军官那种威严、果断、干练的影子。也许,这是他们挑出来用于应付埃里克和他的同伴们的一个厨子。这样想着,埃里克安了心,埃里克极其庄重地严肃地激昂大义,慷慨陈词。他心不在焉地听着,或者他根本就没有听。不管怎样,姑且活马当死马医吧,埃里克口若悬河,涛涛不绝。
他突然粗暴地打断埃里克的发言,历声质问道:“你知不知道,没有得到允许就擅自聚会,在纪律严明的德国军队里要受到什么样的惩罚?”
他死死地盯着埃里克,原本黯然的眼睛猛地爆射出两道寒光,犹如两把锋利的刀子样抵住埃里克的咽喉。第一次埃里克知道,原来眼神也会这么可怕,能叫人的双腿发抖。
也正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埃里克才知道了什么是德国军队里的纪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