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半个小时前,她无比想离开这里,但现在,她害怕了。
柯清清步履沉重地跟着警察向法医办公室走去,打开一道道门,走进了停尸间。
一个身穿白大褂的男人拉出冷柜的格子,静默地站在一边。
于景对林向黎感谢地点了点头,示意柯清清上前,“你的女儿生前遭受过侮辱,死于电击。”
李永阳的癖好变态,喜欢以折磨别人为乐,从福安小学传回来的消息可知,李永阳对那些孩子有过鞭打、针刺、勒颈等虐待行为,而对死者池莎莎,则是使用了电击棒对其进行刺激。
柯清清不敢置信地看着没有了任何生气的女儿,她也是个女人,很清楚女儿身上的痕迹都是些什么。
她的下唇微微颤抖,张着嘴巴一直没有说话,她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她扶着冰柜,无力地跪在了地上,轻抚着女儿的脸,泣不成声。
这个冰冷的房间,装载着无数死者对死亡的怨念、对生者的眷顾,他们安静躺在这里,诉说着他们的生平往事,家属们悲戚的哭喊,早已唤不回来那些消散的灵魂。
“在生下莎莎前,我们就说过,只要是我们的孩子,生男生女不重要。可是莎莎出生后,他虽然没说什么,但我明显感觉到他不开心。”柯清清哽咽着,大笑着摇了摇头,眼角却满是泪水,“后来他瞒着我,偷偷把套扎破。我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怀了阳阳。”
柯清清抚摸着自己的肚子,回顾自己的过往,她现在才知道这几十年,自己过的又多可笑。
“怀阳阳的时候,池绪出|轨了,我亲眼看到他手机里的暧昧消息和开房短信,从那以后,我抑郁了很久,几乎快疯了,我实在受不了就吃了药。”柯清清紧咬着下唇,深吸了一口气,缓了缓,“也是因为这个,孩子从小就和别人不一样。是我们做父母的,害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