钢刀落地。
刀戎倒在血泊中,死死盯着朱宜年,喉管上血泡直冒,却只有愤怒,没有声音。
朱宜年看了时雍一眼,突然放开嗓子大喊。
“大王惨死。濮厚大军在外,兄弟们,快投降保命吧!”
“放你娘的狗屁!”
混乱中,刀戎的小儿子勾茂举刀大喊。
“兄弟们,杀了奸王,为我阿嗒报仇!”
一群异族士兵齐声呐喊。
“报仇!”
“奸王不问青红皂白,未待朝廷审判便诛杀我父。这仇,不共戴天!”
“杀父之仇,不共戴天!”
“杀!”
坏了。时雍看到义愤填膺,高声呼号的众人,心里隐隐浮出不妙的感觉。
不是怕死,而是此间的事情发生得太过突然,根本就没有给他们机会思考和拒绝,便被潮水推着一般,不住地往前奔跑,无法再停下——
就算濮厚冲进来拿下刀戎,赵胤也不会杀他。
一个地方土司,岂是能说杀就杀的?
这下事态闹得更大了!
思忖间,石庙门口再传喧闹。
“蛮夷们听好了。放了王爷,本将饶尔狗命!”
这一道浑厚的吼声尚未落下,但见一个彪形大汗提起大刀,满脸鲜血地带人杀入庙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