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小别扭,时雍察觉到了,却没有办法帮乌婵凭空变出一个孩儿来。
生儿育女,讲究缘分。她仔细检查了乌婵的身体,一点毛病都没有,也用药调整了这么久,偏生怀不上,也是无奈。
因此,她转弯抹角地建议乌婵想办法说服陈萧,让他去检查检查,褚道子、陈岚都是好的医者。可是,时下的生育大事,全系于女子一身,生不出孩子好像就是女子的过错,没有人会在男人身上找问题。
乌婵开不了口,尤其是当下。
赵胤离京,五军拆解,陈萧肩上责任重大,整日里忙于交接军务,每夜顶着风雪回家都是三更半夜了,有时来不及洗漱,累得倒床就睡,乌婵实在没有办法在这个节骨眼上去烦他。
这事,也就只能拖了出来。
一转眼,到了光启二十四年二月底。
京中雪后初霁,离别的阴云却似更为浓郁了几分。
时雍和乌婵默默地将伤感抛在脑后,欢欢喜喜地陪陈红玉准备嫁妆。
二月二十四那天,一大早太阳就挂上了树梢,阳光大炽,又一封圣旨到定国公府。
传旨的人,还是李明昌,他笑眯眯地进府,连道三声“恭喜”,这才开始宣旨。
圣旨是给陈红玉的。
大意是说,定国公府嫡小姐“知书达理,温良淑静”,甚得宝音长公主喜爱,漠北陪伴数月,情分宛如母女,现今“敕封为公主,赐号温仪”。温仪公主与北狄哲布亲王“比文得识,两情相悦”,钦定于同年三月初八,良辰吉日,远赴漠北哈拉和林完婚,一应嫁仪着礼部和鸿胪寺按制操办。
明眼人都知道,虽说是借了宝音的口,但陈红玉这个“公主”称号,主要是为了匹配哲布亲王。所谓家当户对是也。不然,人家北狄一个亲王之尊,总不好随便许一女子为正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