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光道:“小僧得闻,赖家小子不是摔崖至死?”
时雍斜他一眼,“慧光师父消息很灵通。”
慧光汗颜道:“不瞒郡主,小僧此刻已是心乱如麻,无时无刻不关注着此事的发展,也无比期望侯爷能快些破案,为庆寿寺找回《血经》,如此这般,无论师父要如何惩罚小僧,小僧也甘愿受之。”
时雍轻唔,戏谑一般挑眉,冷冷看着他半真半假地道:“最好放你还俗,娶妻生子,得享天伦是吧?”
慧光脸上再次浮出可疑的红云,愧疚道:“小僧不敢作此想。师父救我养我栽培我,此生此世,小僧都不会离开庆寿寺……”
“这话说得。”时雍没有放过他,继续道:“你的宜娘都要为你产下麟儿了,你还怎么做六根清净的佛门大弟子?这不是自相矛盾么?”
岂料,此话一出,慧光却变了脸色。
眉宇是仿佛浮上了一抹愁云,他迟疑片刻,才无奈苦叹。
“宜娘不在了。”
什么?
时雍以为自己听错了。
慧光望着她探究的目光,又摇了摇头,颓然地跌坐下来。
“那日我下了山,匆匆赶到宜娘住处,已是人去楼空。宜娘只给小僧留下了一封书信。”
时雍惊讶。
这么喜欢留书出走的么?
她好奇地问:“说什么?”
慧光语气再次出现哽咽之态。
“宜娘心知小僧志向,不肯让小僧为难,收拾行李远走他乡了。说是,说是此生再不相见。她会,独自将孩儿抚养长大,也不会告诉他,父亲是谁,不会让孩儿有朝一日来寻亲,影响我清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