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突然安静下来。
谢放是见怪不怪,慧光震惊得忘了自己是谁,一动也不动。
时雍没有什么感觉,此刻的她,只专注在眼前的急救上,她就是个大夫,赵胤就是她的助手,如此而已,没有尊卑和高低贵贱的感受。
一直等到她扎下最后一针,而休克的觉远眼皮微微颤动一下,恢复了呼吸,她这才松了口气。
收起银针,转头,发现赵胤严肃地蹲在她身侧,手上还拿着干净的绢子,不时为她擦汗,她这才愣了一下,反应过来自己吩咐的人是谁。
“侯爷,事出紧急。”
“无妨。”赵胤打断她,看向觉远慢悠悠睁开的眼睛,“大师,如何?”
时雍从赵胤手上接过绢子,将脸上的热汗擦尽,又俯身将觉远上半身托起来靠在旁边的石壁上,手指切脉,双唇凝重的抿了抿。
“脉息混乱,如鱼在水,浮泛无根。”
她瞄一眼觉远,见他嘴唇颤抖,说不出话来,凝眉回头,看向这清凉的石洞。
“得想办法把人弄上去才行。”
赵胤起身,想要去吩咐,不料,觉远一把抓住了时雍的手腕,仿佛用尽全力般一握。
时雍微微一愕,朝他看去,却见觉远摇了摇头。
“不可。”
时雍惊讶,“大师,这里不合适治疗和养病,汤药也无法及时送到,你再是要闭关,总不能和自己的性命过不去吧?”
觉远再次固执地摇头,声音沙哑无力。
“天命已到,老衲命不久矣。”
时雍嗤一声,嘲弄地道:“你一辈子算天算地算国运算姻缘,我以为那些只是你安身立命,糊涂人的玩意,没有想到你算得多了,连自己都相信了。你要是能算到什么时候死,为什么又能睁开眼,同我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