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间,从来不缺嫌人穷,嫉人富,盼人倒霉的人。
在众人眼中,宋家命运的起起伏伏,不无系于宋阿拾一人之身。时雍的死里逃生,不知刺激到了多少人。
因此,有人起头,就有人捧哏。
“不是神仙就是妖,这话怕是说中了。”
有人故意压低嗓子说得神秘莫测,马上就有人凑上前去要探听个究竟。
说这话的是一个叫鲍仲炬的老秀才,身形削瘦,白面长须,一副被酒色掏空了身子的模样,鼓楼这边没有人不认识他,当着面儿叫他一声“鲍三爷”,背地里无不嘲笑他“眠花卧柳、狎妓饮酒”,把好端端一个殷实人家搞成了家徒四壁。
不过,别看他如今是个穷酸老秀才,但鲍三爷有学识,还常在烟花柳巷里行走,酒色朋友多,消息广,常常知道许多普通百姓打听不来的消息,故而他还是很得人喜欢,不少人喜欢围在他身边听他吹牛。
鲍三爷很享受这种崇拜的目光,摇着一把折扇,懒洋洋地笑道:
“道听途说而来的闲话,做不得真,做不得真,你们别问了,我可不敢乱说。”
人的好奇心,就是这么被吊起来的,
鲍三爷越是一副讳莫如深的样子,众人越是恨不能扒开他的嘴听真相。
“快说啊,三爷。”
“说,今儿茶钱,我给三爷结了。”
“德性,三爷是缺一碗茶钱的人吗?对面王氏的卤猪耳朵和青梅酒还不快弄些来,给我们三爷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