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马扶舟的脸沉了下来。
“姑姑留步。”
时雍转头,“厂督还有吩咐?”
白马扶舟示意侍从奉上一个干净的酒杯,袖袍一摆,亲自斟酒,递到时雍的面前。
“明日一别,再相逢不知何日。难得今日姑姑心平气和,不如你我同饮一杯,化干戈为玉帛,前仇尽弃?”
时雍糊涂地看着他,“前仇,我们有什么仇?”
白马扶舟似笑非笑地道:“既然姑姑心无怨恨,那你我更得同饮一杯,皇陵里同生共死,也是缘分一场……姑姑,我敬你,聊表心意。”
时雍脑子有点晕。
看他笑靥如花,没有半分恶意,一时也没有想太多。
“好似有几分道理。”
她说着就去端杯,不料,酒杯不翼而飞。
时雍的手僵在半空中,迟疑一下,抬头侧目看着身边高大冷峻的男子。
“侯爷?”
赵胤看了时雍一眼,神态平静得看不出喜怒,一双深目盯着白马扶舟时,却似嵌了万年的冰霜,隐然似有冷意浮现其间。
“她不胜酒力,本座代她。厂督赏脸!”
白马扶舟望着他,笑容满面地端杯起身,“敢不从命?”
两只酒杯碰在一起,酒水轻荡,两个男人的目光胶着一起,许久都没有动弹。
平静的表象下,暗流涌动。
广场上的气氛仿佛都紧张了起来。
好一会儿,白马扶舟收回杯子,慢慢地笑道:“大都督对我,似有什么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