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哭。”
赵胤手扶在绣春刀上,淡淡喟叹。
“她憎恨我,却最疼你。舍不得你哭。”
这一日,定国公府世子陈萧大婚,引来全城瞩目,锦衣卫一行数骑,悄然出京,远走漠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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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国公府。
大红的喜服,厚得过分的脂粉,沉重得仿佛会压断脖子的头冠,此刻坐在洞房里的乌婵并不好受。
那日从霄南山分别,她与陈萧就没有再见过面,更没有说过话,仔细想来,二人其实仍是陌生男女,可今日一过,就要做成夫妻,成为世间最亲密的两个人,说来有些可笑。
拜堂的时候,乌婵看到了陈萧的脚。
他个子高,走路迈得很大,她身上服饰繁复,本就不便,他却似乎没有什么耐心等她,总须喜娘在旁小声提醒,两人才能步调一致。
这桩婚姻本该是如此,彼此将就而已,乌婵心里有数。
然则,事情真是临头了,她却有些压抑不住的难过,一为自己,一为时雍。
只是,眼眶热得发烫,她却哭不出来。
老天爷真是开了个天大的玩笑!
最该在今日大婚成为新娘的人,不见了。
她这种滥竽充数的人,却可以安安稳稳地坐在喜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