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的水声终于停下。
朱九出去叫人抬水,时雍将赵樽扶到床上躺好,又摸了摸他的额头,坐下来安安静静为他切了脉,松口气。
“大人好生安睡,有伤的人不宜劳累,定要注意休息。”
赵胤平静地躺着床上,双眼深深地看着她,一言不发。
时雍被他看得有些慌乱,为他掖了掖被子。
“那大人你休息,我退下了。”
赵胤淡淡地道:“你不是大夫么?”
时雍嗯声,“是呀。”
赵胤道:“本座有疾,大夫要彻夜值守,不得离开。”
唔?时雍看他片刻,终于明白他是在打击报复。这是说他睡觉的时候,她得在旁边守着他,照顾他老人家的病体呢。
残忍!无情!冷血。
时雍打个呵欠,“可是我困。”
赵胤视线平静地看过来,许久,突然抬手拍了拍身侧。
“躺下。”
在这里躺下?时雍瞠目结舌地看着他,不敢相信这话出自赵胤之口。看来“近朱者赤”这话一点不假,赵大人在她的熏陶下,终于要褪去守旧迂腐和老古板,踏上康庄大道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