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天爷,她刚处理过的伤口,这位爷这般不识好歹,是想让她再来一次么?
“爷!”婧衣双眼浮泪,捂住心窝,“婧衣做错了什么,婧衣只是想伺候你……”
赵胤从不肯让人亲近,大多时候很沉默,但他也很少发火,只要不触到他的逆鳞,其实在无乩馆做下人是很舒心的,主子少,没人乱发脾气,丫头小厮都很自由。
这突如其来的一脚,不仅把婧衣吓得魂飞魄散,也震得朱九和谢放僵直了身子,而时雍一看这情形,感觉要糟,偷偷迈着小步就想往外溜。
岂料,赵胤竟猛地掉头看她。
“上哪去?”
这都看到她了?
时雍弱弱地指了指水桶,又指了指浴巾。
“拿巾子,伺候大人擦身。”
赵胤看她老实了,眼中的戾气慢慢收敛,面容恢复了平静,身子也懒洋洋地躺了回去,就像方才的愤怒不曾发生过一般。
“阿拾留下,你们都出去。”
“是。”朱九第一个出逃,溜得比兔子还快。
谢放默默看一眼婧衣,按住腰刀转身往外走去。
婧衣慢慢爬起来,腿脚有些发软,踉跄着几乎走不出那道门。
背后,赵胤的目光如芒在背。
“无乩馆的规矩,你要是忘了,就去庄子上好好反省。”
婧衣脊背僵硬,想起了为爷暖被窝的婉衣和得罪宋阿拾的妩衣,这两人无一例外被送去了庄子。
这是爷的警告。
也是最后的机会。
至少,爷给了她机会,她还是不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