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显然,他是陪宝音同来的,又或许是想来看一眼儿子。总归,看到赵胤的父亲,于时雍而言,比见到长公主更为紧张。
这心情很微妙。
而且,她知道,以她的身份是不配坐在这里的,原本想要道了谢就走,可长公主却赐了座,她隐隐觉得,或许长公主和甲一的消息很是灵通,她和赵胤这点事,他们已经知晓?这才故意让她留下来,敲打她?
时雍头皮绷紧,坐得十分端正,神色也平静规矩。
那模样让赵胤和白马扶舟几乎同时望了过来,目露审视。
那天草垛场上那个热辣多情的女汉子,与这个闲静优雅的女子,是同一个人吗?
宝音让时雍坐下,却没有跟她多话,而是闲话家常似的,询问起了白马扶舟和赵胤。
相较赵胤,白马扶舟跟宝音分明更为亲近,也少些虚礼,
而赵胤和甲一,对宝音则循规蹈矩,极有分寸。
亲疏可见,但宝音对此似乎不是太满意。
“阿胤,你父亲是个老古板,倒是把你也教成了小古板。”
宝音幽叹一口气,看了看众人,“这屋里也没有外人,就别在意那些繁文缛节了。咱们原本就是一家人,就像一家人那样随意说说话就好了?”
怎么就没有外人了?她不就是外人?时雍低下头去。
赵胤拱手,“微臣不敢。”
宝音很坚持,笑道:“叫大姑还是长姊,你随便挑一个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