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阿拾说,将伙夫长下毒一事交由厂督处置了。既然厂督睡不着,不如给本座说说讯问结果?”
一个叫姑姑,一个叫阿拾,也不知哪个称呼更亲密。
白马扶舟抬了抬眉,不以为意地说:“死了。”
赵胤脸一沉,“谁死了?”
白马扶舟笑道:“那伙夫长是个硬骨头,什么都不肯交代,我原是准备留他一条小命,等大都督回来的。还叫了医官为他治伤,哪料,这家伙竟趁守卫不备,在石棱上划破了手腕……”
看了赵胤一眼,他又遗憾地笑。
“浪费姑姑一番苦心,我甚是遗憾,原想等她回来亲自致歉,可看这情形,她怕是已落入敌营……回不来了。”
说“回不来了”时,为了配合情绪,白马扶舟还淡淡地摇了摇头,唏嘘一声,然后站起来,不冷不热地对赵胤道:“大都督不必像防贼一样防着我。审案子我虽不擅长,杀人还可。大都督出兵前,让人来叫一声。天天在营里睡大觉,困得很,我也想去活动活动筋骨。”
赵胤看着他的背影,冷冷道:“本座也听了个传言,厂督可有兴趣?”
白马扶舟哦一声,笑着转头道:“大都督不妨说说看?”
赵胤道:“有人说厂督精于用毒,惯使各种暗器诡谲之物,不知是否当真?”
白马扶舟目光幽暗,看着他久不作声。
赵胤冷笑:“想是传闻当不得真。若厂督当真精于用毒,又怎会在大青山的山洞里被邪君的毒烟所害?又怎会看不出鳝鱼有毒,是何种毒?”
“哼!”白马扶舟不走了,索性坐到赵胤对面,懒洋洋地问:“赵胤,你是在怀疑我?”
赵胤眼皮微抬,“我纵使怀疑厂督,也不敢怀疑厂督对长公主的母子情分。我是提醒厂督,冷眼旁观,不一定能坐收渔利,说不定就被拉入水里,淹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