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一颗见不得太阳畸形丑陋的心。
邵知寒再次睁开眼时,脸颊滚烫的泪痕已经变凉。
夕阳从窗子照在半张床上,没开灯的房间一半绚烂,一半阴暗。
他抹了下脸扭头去看,病床上已经空了,旁边沙发上坐着何文逸跟林露在剥桔子吃。
林露听见动静笑了:“呦,刚到饭点还没叫就起来啦,正好晚晚刚去食堂买饭了,他非要自己挑,你先吃个桔子吧。”
邵知寒没有接桔子,床头柜上放着一盆鸡蛋花,他失神地从里面掐下一朵。
过去一年多的事情依旧能让他心里裂开口子。又或许那个口子从来都没有长好。
“知寒?”林露见他不对劲有点担心地问,“是伤口疼吗?”
邵知寒眨了下眼,再回神时那朵娇嫩的鸡蛋花已经被他揉碎了,像晕染开的字迹一样支离破碎。
他说:“我不能。”
何文逸皱了下眉,林露问他:“你说什么胡话呢?”
邵知寒扫了眼房门的小玻璃窗,他说:“你不是问我有没有可能考虑一下齐晚吗。不可能,别想了。”
他又补充一句:“还有我故意换上漂流艇这件事你俩也不许跟他说,都是意外而已。”
林露怔了一下,有点失落地说:“其实也不着急,你可以慢慢考虑。”
“不用。”邵知寒斩钉截铁地打断,“你们可能误会了,我今天想看鸡蛋花,后天又喜欢玫瑰花,改天还会去种枇杷树。我讨厌稳定的关系,无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