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清酒心底冷得发颤,几乎要被自己不要命的念头吓到了。

这时,方才被压制住的火苗,又在宋霄的凝视下,慢慢地烧了起来。

物是人非,可是宋霄仍然没有变。

从来没有染上他们这个圈子里让人厌烦的恶习,也没有在生意场的勾心斗角中浸泡,一直温柔纯善,沉醉在音乐的世界里,将本性保存得完好无缺。

像是他要走的这条漆黑的绝路上,唯一温暖的光芒。

他望着宋霄雕塑一般的侧脸,放任自己心中微妙的情绪滋长,最后带着点期待问:“阿霄,你刚才犹豫那么久,只是为了和我说这个吗?”

气氛不再黏腻暧昧,宋霄已经把手缩了回去,眨巴着漆黑的眼睛,低头支支吾吾地说:“哦,嗯……对,是啊,没有别的。”

“可我不能突然疏远端木棠。”

“为什么?!”

路清酒赶紧安抚他:“……我是说,不能打草惊蛇。”

宋霄不太高兴,但还是点头答应了,别别扭扭地补了一句:“那哥哥也不要再喜欢他了,他是坏人。”

果然,宋霄只是为了他的安危考虑,没有像他一样胡思乱想。

火苗终于熄灭了。

没有那个意思就算了,他又不是死缠烂打的人,何况这还是少年相识,把他当家人一样叫着“哥哥”的宋霄。

柔软又酸楚的感觉泛了上来,但更多的是轻松和释怀。

看着宋霄干净的眼神,路清酒想起自己危险的念头,忽然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