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那些人都像没有灵魂的躯壳,走近了又变成影子,一个个烟消云散。他磕磕绊绊走着,被拉扯着,好像走在某人笔尖下画出的横线中,被迫去往某个他未知的地方。
说不出缘由来,他对那里感到抵触。
不知走了多久,他仿佛又听见了有些人的嘲笑声,源源不断钻进耳朵里,即便他捂住了头,也依然喧闹。
想逃开这些,他闭上眼往前跑,直到撞上了一个人。
这人身材修长,留着及肩的头发,相貌斯文,表情冷峻。
他呆呆地看着他。
是贺彰。
他的爱人。
“顾长霁,”那张漂亮的面孔,冷冰冰地讲出了一句话,直教他寒了半天身体,“我已经没法忍受你了,分手吧。”
这一句如雷霆万钧,猛地劈在他的头顶,头疼欲裂,他猛地惊醒了。
喘息未定,他摸了摸脑门,一手的汗,再摸摸身旁,贺彰呼吸平稳地在旁边睡着。
他舒了口气。
屋子里还是黑的,能听见空调运作的声音,一片静谧。
贺彰的手还搭在他的肚子上,温热有力,且沉甸甸的。
这时他的一颗心才安稳落地。
梦都是相反的。
更何况,他了解贺彰,哪怕贺彰已经不爱他了,也绝不会用这样不体面的方式来选择结束。
只是这样的梦,多少给他造成了些影响。
顾不上什么浪漫不浪漫,他和贺彰说:“我们去旅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