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欢皱了皱鼻子,往贺彰那边靠了靠。
晚饭结束后,贺彰给壮壮喂了猫饭, 戴上围巾出门吹风。
耳边忽然安静了下来,整个世界仿佛一下坠入了真空,远远地仿佛有狗吠声传过来,听不真切。
初春的空气还凉着, 夜色里的露水又增添了这份寒意。
天上没有月亮,黑漆漆的,像被破了浓墨。但仍能看清四周物体的轮廓, 他揣着兜, 深深地呼吸一口, 嗅到了河边残余的洗衣皂的味道。
身后响起了脚步声。
随后浅浅的光圈慢慢地靠近了他,贺伊人的声音传过来:“阿彰?”
贺彰愣了一下, 抬手过去扶贺伊人。“您怎么也过来了。”
“我看你一个人出来,就想跟你说说话。”
贺彰说:“哦。”
然后就没了下文。
他在母亲面前一向是沉默寡言的。
“其实……”贺伊人说,“也是长霁的意思。”
“顾长霁?”
贺彰惊讶了一瞬,很快又低下头去。
“他说什么了?”
“也没什么,就是跟我说, 他和亲家母聊过之后,才明白了双方的立场。他呀,说你虽然是个闷葫芦,也肯定会有想和身边的人聊聊天的时候。”
贺彰:“……”
他忽然有点无法形容自己的心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