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一条,”他小跑着走到贺彰的身边,刚好和他肩并着肩,“水流量不大,现在枯水期,水就更少了。”
贺彰似乎听见了什么声音,一步步朝河边走。
“你们学音乐的,”顾长霁打趣道,“是不是都很喜欢在河边走?”
“你们学哲学的难道不是?”
这个问题被反将回来,顾长霁没有生气,反而笑了出声:“你说得也对。”
他看见贺彰在找什么,探了脑袋跟随他的视线:“这儿有什么东西吗?”
“你仔细听。”
走近了,顾长霁也听到了一些细微的声响,惊讶地问:“好像有小猫的叫声?”
河边沿途都是长了青苔的厚花岗岩,从下坡的地方,斜斜的一条小路下去,铸了很大一块水泥板,用作浆洗的地方。
挨着小路这头的岩壁上有不少孔洞,到了冬天的时候,也会有小动物在这里藏身。
声音就是从这儿来的。
微弱的,无助的叫声,随着他们的靠近,越来越清晰。
顾长霁的步子急了,快走了两步,被贺彰拦住了。
“嘘,”贺彰低声说,“不要吓到它。”
顾长霁怔怔地看着,他的侧脸裹在不甚清晰的暗影里,却能看出来他的神色,是罕见的小心翼翼与温柔。
他们终于找到了源头,在两块石头扩起来的,黑不隆冬的小空间里,稚嫩的小猫正在不停地拱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