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了个水出来,姜颂看见顾长浥就在洗手间门口杵着,“你在这儿站着干嘛呢?这几天在医院你也没休息好,你房间保洁也都每天收拾,是干净的。”

“姜先生刚刚恐怕没明白我的意思,我说的‘不超过一小时’,是包括一整天在内的二十四小时。”顾长浥好整以暇地说。

“二十四小时?”姜颂费解地重复了一遍,“那晚上你睡着了,我不在你视野里了。那明天一大早,别说我现有的资产,恐怕我后面几辈子的资产都得抵押给你了吧?”

“很简单,姜先生可以设定闹钟,每隔一个小时叫醒我一次,我完全没有任何问题。”顾长浥的神情很自然,没有一点开玩笑的意思,“再或者你就让我用其他的方式感受到你的存在。”

“比如说?”姜颂腹诽这小崽子怎么蹬鼻子上脸的技术如此炉火纯青。

但顾长浥又的的确确在医院照顾了他好几天,算是之前那几年没白养。

前一阵那些气人的混账话,他也懒得跟他计较了。

“比如说,姜先生可以要求睡在我身边。”顾长浥平和地提了一个建议。

跟这个小崽子一起睡过多少年了,而且现在这一身伤都被顾长浥看见了,也没什么可藏的。

所以一不一起睡,姜颂倒是无所谓。

只是他被顾长浥的一本正经逗乐了,“行啊,我郑重地,要求睡在你旁边。”

顾长浥对他的回答并没有表现出满意或者不满意,只是淡淡地转开目光,很轻地“嗯”了一声,像是一种最漫不经心的应允。

床上多了一个人,感觉还是有些不一样。

姜颂的嗅觉已经完全恢复了,他能闻出来顾长浥用过他的沐浴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