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还林今天第一次露出来笑模样:“哎,知道了。”
聂还林不耐烦地朝于晨挥挥手,朝着夜市深处走。
虽然冬天日光短,但其实这时候夜色还很浅淡,但是劳动的人总是讲究赶个早,夜市里的摊子早已七七八八地支了起来。
大冬天的,北方流行的凉皮不应季了,换上热腾腾的热干面,一缸水沸着,呼噜呼噜地向空中升着白汽。
馄饨摊前头已经有了客人,做馄饨地小推车肚子里头有乾坤,车面蹲着六只小砂锅,老板正一手抛着一手接着,十个一组地丢进小砂锅里,头也不抬地问车前的客人:“香菜辣椒要吗?”
一路上又有卖炸鸡柳、冰糖烤梨和鸡蛋灌饼的,香气弥漫开来,给寒冷的冬夜添了几分暖。
聂还林却好像对什么都不感兴趣似的,漠然地紧紧跟在孟惊雁身后。
孟惊雁有些好奇地问:“还林,你不爱吃夜宵吗?”
聂还林摇了摇头:“我没吃过。”这是实话,他常年在国外,回国的时候也都想方设法地靠近孟惊雁,根本没有吃夜宵的闲情逸致。
这话听在孟惊雁耳朵里却很不是滋味,他脑补出来的要嘛是聂还林家里管得严,没给过他吃的机会,要嘛就是他早年日子过得太辛苦,没有吃夜宵的机会,无论是哪种,都让他忍不住地心疼他。
孟惊雁又想给聂还林买夜宵,又怕伤了聂还林的自尊,一路走过来,借着自己要吃的名义,拎了满手的小饭盒。
夜市最里头是一排简易的集装箱改造房,孟惊雁想要光顾的炒肝尖儿就是其中的一家小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