饿了好几天的吴桥一吨吨吨吃了两大碗,抬头已经一脑门子的汗。
吴雁帮他收拾好行李,那人便火急火燎走出门,她就这样看着吴桥一远去的身影。
其实每次都是这样,无论是他出去上学、去找佟语声、抑或是去下棋,都会如此——
她习惯了这样静静目送着自己的儿子,看着他在视野里完全消失,盯着那远方再看上几分钟,才默默将眼神收回。
只是这会,吴桥一第一次顿住了脚步,回过头来,遥遥和她对视了几秒。
正当她想开口问,是不是有什么东西忘记拿了,那已经高挑得像个成年男性的儿子忽然走向她,伸手给了她一个结实的拥抱。
“谢谢妈妈。”吴桥一说。
飞回北京的路上,他再一次痛恨飞机太慢,恨不能像光一样顷刻间飞到他的身旁。
因为事情来得突然,吴桥一整个人还处在有些半梦半醒的恍惚里,直到飞机进入平流层,大片大片的云朵像小白狗在天空中翻滚。
他想到了那只云朵气球,想到了像小白狗一样的佟语声,心情也才豁然开朗了。
——他的小白狗是真的好起来了。
飞奔回医院的路上,他也是归心似箭,和回白象居那时的慌张不同,他现在藏不住的欣喜和激动,被出租车司机尽收眼底。
开着车的大叔从后视镜瞥见他满脸的笑意,又想到这人去的是医院,便也跟着欢喜道:“媳妇儿生啦?男孩儿女孩儿啊?剖腹产呐还是顺产啊?”
吴桥一愣了愣,以为是在问“他的媳妇儿是男孩还是女孩”,便脆生生答道:“男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