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自己就似乎真的没救了。
“那我叠到九百九十九只就不叠了。”见他不出声,吴桥一就轻声说,“这样的话,如果你突然手术,第一千只也可以立刻赶过来保佑你。”
佟语声看着他继续埋头去叠纸的动作,眼眶又开始不争气地灼烧起来。
时间浑浑噩噩又艰难地流逝,扎扎实实的度日如年让佟语声痛苦万分。
除了老谢偶尔会来家访、给他补补课之外,最常来探望他的还有程诺。
早在几个月之前,程诺就告诉他,佟语声写的《黑玫瑰》在网站上反响很大,之前的几本也随之火爆起来,佟语声没有机会上网,完全不清楚所谓的“火爆”是什么概念。
直到程诺带着一大叠打印纸,上面密密麻麻都是来自不同网友的评论,佟语声才后知后觉——原来已经有那么多人看他的书了。
程诺递给他一张银行卡,说:“这是这段时间纯网站订阅赚到的稿费,有将近五万块了。”
佟语声刚开始还有些昏昏欲睡,一直听到这数目,忽然睁大眼睛:“多少?”
“四万。”程诺说,“我姑那边在全权打理你的笔名,你的存稿在慢慢发表,现在其实只更新到了一大半的篇幅,等到完结之后收益可能还会翻倍。”
那一瞬间,佟语声忽然觉得手里这张薄薄的银行卡重得他快拿不起来了。
四万块,足够在江北区买十个平方的房子,至少需要爸妈起早贪黑上班打工将近半年,能让当前最紧张的手术费轻松许多。
曾经向实体杂志投稿中短篇,稿费大多几十几百不等,积少成多写了好几年,也挣了堪堪不到两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