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安慰没有什么意义,肺长在佟语声的身体里,自己什么情况,没有人比他更清楚。
饭菜热好了,吴桥一马不停蹄地跑去吃,饿了一个下午,外加许久没有回来唱过渝市没事,这顿饭变得格外的香。
他埋头苦干了好久,吃了一碗又添了一碗,这才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
但另一边,佟语声兴趣缺缺——他已经有好几天没认真吃过饭了。
“还是吃点吧。”佟建松说,“一会儿可能还要做检查,不知道要等多久,可能连晚饭都吃不了了。”
佟语声思索了一下,叹了口气,还是拿起了碗筷吃起来。
今天依旧比较清淡,瓠子肉丝清汤,白菜炒香菇,还有千张烧肉。
他按照肌肉记忆去夹了一块五花肉到碗里。
他从来没法拒绝这样干净剔透的五花肉,但这回,他刚一把肉塞进嘴里,整个人由内而外漾起了一阵剧烈的反胃。
佟语声慌忙起身,趔趔趄趄趴到水池边,刚一打开水龙头,鼻腔里的油腻气一阵一阵冲击着他的胃和大脑,他干呕了几下,只吐出一口清水。
——胃都空了,还是吃不下半点东西。
吴桥一赶过来,轻轻拍着他的背,佟建松也端着一杯清水让他喝。
好在没有再让他缺氧或者咳嗽,佟语声红着眼,哀哀地想着。
最后,他实在是怕肚子空久了伤胃,喝了几口清淡的瓠子汤,忍住没吐出来,才颓靡地穿好衣服,一言不发地跟着佟建松去了医院。
再回来家中已经到了深夜,他拿到了住院通知单,还有一沓崭新的医嘱和报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