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当是在解释自己没有恶意。
佟语声强迫自己放下恐惧,答道:“他妈管得很严,怕一起走耽误他看书。”
衡宁闻言,抬手看了看腕上的手表。
那手表时佟语声都眼熟的牌子,学校门口的文具店有一排,二三十来块钱就能买一块。
接着他又看了看佟语声缓慢的步伐,开口道:“我先走了。”
似乎是生怕耽搁了一秒,那人迈着步子,眨眼间就消失在了巷尾。
佟语声此时完全同情起了温言书——和这种人相处,真的很容易感到焦虑。
他低下头,走在青石阶上,他强迫自己不去踩到石砖的缝,所以步伐带着几分不自然的滑稽。
他走路的时候就有这样的习惯,带着几分游戏性地边走边玩,脚下的路就不知不觉走完了。
只有低着头只看脚下时,他才不会觉得去学校的路途很长、走得很累。
走出野水湾,站到昨晚的十字路时,温热的晨风扑面而来。
宽阔的马路、高耸的楼房、来来往往的车流……只走过一个巷子的功夫,便像是从过去穿越到未来。
这么多年来,佟语声每每站到这个巷口都要怔愣一番。
他本以为渐渐就会习惯,但他却眼睁睁看着轻轨架起,看着高楼树立,每当他自以为适应了这巨大的落差时,外面的世界总归迎来新的变迁。
整个世界,除了佟语声和野水湾,都在奔忙着向前跑。
他慢悠悠穿过街道,慢悠悠走进两条街的别墅区,一直等看到那熟悉的独栋时,才反应过来,自己正经过的是吴桥一家的楼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