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桥一皱眉:“不。”
不就是不感兴趣,更是不要报班,也是明示吴雁不要再跟他多嘴的意思。
吴雁习惯了这般自讨没趣,嘴上到也没停着,自言自语般盘算着晚餐吃些什么,车直直往不远的观音桥开去。
观音桥下,佟语声家住在与商业圈一墙之隔的老宅区,这里像一枚掉了漆的钉子,倔强地竖在一片闪烁的灯火里,倒也因为气势很足而没有输上一筹的意思。
一家人跟着佟语声慢吞吞的步子,边聊边往回踱着,佟语声心情很好,一路忙着跟街边老商铺里的熟人们打着招呼。
“诶呀,佟佟终于回家了!”回头的是这一带开理发铺的剃头匠,人称张二刀,“你看你这头发长的,找时间给你剃一下哇?”
佟语声慌忙捂住脑袋:“不要!我觉得长度刚刚好!”
老宅区的剃头匠做得大多都是老人小孩的生意,属于一把剃头刀从头推到尾的粗暴手艺,不讲究的可以图个清爽,像佟语声这般处于臭讲究年纪的年轻人,自然不愿拿自己的外形开玩笑。
爸妈会意地笑起来,一把揉着儿子的头,往家里走去。
老宅区的房子是真的老,在渝市这种多雨的气候里,粉刷的墙皮早就肆意卷起,有的屋子直接没有粉刷,颇具年代感的砖瓦垒砌着,在郁郁葱葱的树下倒也别有一番感觉。
佟语声家藏在一片宅子的最深处,渝市的路本就七歪八扭,佟语声回趟家得爬好多层青石阶。
听到儿子渐渐变得沉重的呼吸声,佟建松立刻停下步子:“我背你?”
佟语声叉着腰喘了会儿,半晌才回答道:“不用,我以后还得每天自己上学呢。”
佟建松和姜红本职工作都不错,但无奈佟语声看病开销太大,不得不在下班之后黑白颠倒地干兼职,自然也没有那么多时间照顾佟语声。